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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機的軍事特點帶來的新型戰斗空間——“空地中間區域”
遠望智庫特約研究員 方曉
2022年8月，日本《防衛技術期刊》發布文章，題為《俄烏戰爭改變了的新型武器之戰——無人機的軍事特點帶來的新型戰斗空間“空地中間區域”》。作者是日本慶應義塾大學SFC研究所的部谷直亮、綜合政策學部教授古谷知之。現編譯如下，以供讀者參考。
序
無人機在軍事上的作用已經不僅是可能性了，而是通過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由無人機軍隊進行攻擊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2020），以及無人機軍隊之間的戰斗——俄烏戰爭（2022）得到了證實。華沙大學無人機專家里德凡?巴里?烏爾科斯塔，在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時指出：“這已經不是科幻電影了。無人機戰爭是現實，它現在正在發生。”無人機不再是科幻，而是作為現實的技術被應用于戰爭中。
但是，如何定位和評價無人機被證實的軍事作用呢？相關討論以2020年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為契機，才剛剛在世界范圍內開始。而且，“無人機”無論在陸海空，都在持續增加。
本文把包括從小型到大型、從旋轉翼到固定翼的無人機，包括從數萬日元的四旋翼飛行器（quadcopter）到數百億日元的全球鷹，視為“在低空域這一新型戰斗領域中架起網絡空間和現實空間之間橋梁的無人飛翔體”，并將對以下內容進行敘述：這種武器系統獨特的軍事特點，使得在低空區域和淺海區域產生了新的戰斗領域——“空地中間區域（InDAG：The intermediate domain of the Air and Ground）”，就像以前飛機和潛水艇的出現導致產生了新型戰斗領域一樣。
無人機的軍事特點①地形效應相對化，不必考慮人的風險的戰術可能性，7個成本優勢
無人機的軍事特點，第一是裝載了高性能且廉價的傳感器來飛行，理論上可以探測所有地面的活動，使地形效應相對化。迄今為止的偽裝和陣地建設雖然不能稱為無意義，但是由于無人機，其效果大打折扣，須進行根本性的變革。
英國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的杰克?沃林，在對2020年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的分析中認為，阿塞拜疆軍隊的無人機之戰壓倒了亞美尼亞軍隊，“無人機的傳感器能夠根據異常地形上的動向、物體間的人為間隔以及偏離民用道路，不分晝夜的捕捉軍用車輛。”“認為偽裝可以將車輛隱藏起來而避免敵方無人機發現，屬于樂觀想法。由于紅外線及熱成像照相機的急劇增加，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很難隱蔽。即使是車輛進行了反熱成像偽裝，但如果乘員因排尿等離開偽裝，很多情況下都有可能被發現。”沃林還指出，西方軍隊在作戰中以大量使用無線電為前提，因此容易暴露位置。美國哈德遜研究所也就烏克蘭的戰例評論稱：“無人機能夠更精確的對隱蔽或移動的資產進行火炮和火箭炮打擊，實時評估敵方損害，從而實現快速追擊。”
各國軍隊也在嘗試采納這些戰斗經驗。其中之一是加強反熱成像防護的措施。中國軍隊在裝甲車輛上添加了能混淆紅外線反射的面板，并在卡車的頂部安裝了面板使其平坦。
另一種方法則是偽裝成人工物體，而不是偽裝成以往主流的自然物體。除了沃林指出的內容之外，連民用的農業用無人機也具有分析植被光合作用的功能。在識破反熱成像偽裝的情況下，偽裝成自然物體是危險的。因此，臺灣軍隊將裝甲車輛隱藏在汽車等廢料中，演習對工程車輛的“cosplay”（意為“模仿”）。俄軍也嘗試將燃料補給車偽裝成小麥車輛。在2022年2月爆發的俄烏戰爭中也是如此，不僅是軍用無人機，就連僅10萬日元左右的DJI等民用無人機，也能清楚的發現兩軍的裝甲部隊和陣地。從殘骸來看，也能發現隱藏在市區的車輛被破壞的痕跡。這證明了現代戰爭中，大量無人機裝載的廉價且高性能的雷達、紅外線傳感器、光學照相機的威力。
第二，無人機可以無視現代戰中的“枷鎖”——人的風險。在現代戰爭中，人的價值是人類歷史上最高的。正如戰略家愛德華?魯特瓦克提倡“后英雄戰爭”這一概念一樣，在現代戰爭中，“死亡”與以往相比，被避忌的傾向越發明顯。這是由于發達國家和新興國家的少子化日益嚴重，而且病故之外的死亡變少，因此避忌戰爭中的犧牲者。
但是無人機自不待言，它是無人的。這樣就開拓了冒險采取不惜付出戰力犧牲的策略可能性。無人機可以執行以損失為前提的戰術，以及人類不可能完成的長時間行動。例如，活躍在烏克蘭的土耳其制武裝無人機TB2，可以連續飛行27小時，侵入俄羅斯境內深處進行空襲。載人飛機因為疲勞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而且戰死和被俘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無人機能夠以低成本、低風險進行縱深打擊和機動戰。以《戰爭論》而聞名的克勞澤維茨用“對自己的行動負責的勇氣”，指出了指揮官在意己方軍隊損失的風險。但是無人機即使受到損失，也能夠控制現代戰最大的成本——人的風險，因此賦予了指揮官積極的作戰和戰術上的選擇。
第三是成本優勢。無人機可以降低七項成本、提升一項成本。最顯著的特征當然是人力成本。如上所述，無人機由于無人，所以可以實現長時間運用。
開發成本低。無人機是無人（可以無視居住性）且由民用產品構成的，因此開發速度很快，而且不需要資金。從美國空軍根據烏克蘭的要求，緊急開發、量產而提供的自殺式無人機“鳳凰幽靈”等事例來看，這一點是一目了然的。而且，通過同時使用試制時無需模具的3D打印機，可以進一步提高開發速度。但是，軟件方面可能會有開發成本逐漸增加的情況，這一點類似人工智能。
生產成本低。由于大部分部件都是民用品，所以能夠降低開發時間和價格；此外，與只能進行攻擊的導彈不同，攻擊型無人機由于傳感器和射擊器是一體的，可以同時用于偵察和攻擊，因此綜合成本也會減少。
改良成本低。由于以民用品為中心，所以價格便宜，改造和改良簡單。
使用成本低。如果是小型無人機的話，不僅可以在攜帶的基礎上從院子里起降，即使是大型的固定翼武裝無人機TB2，即使不是跑道也能在200米內起飛。
維護成本方面，除了全球鷹那樣的大型機以外，基本上也有下降的傾向。這是因為無人機是無人居住的，所以不需要居住性。例如，每飛行時間F-15戰斗機為320萬日元，MQ9“Reaper”為8.8萬日元左右。
教育成本低。因為無人機自主性高，誰都可以在短時間內使用。一架以色列制造的小型軍用無人機比自衛隊的OH-1偵察直升機性能更高，在幾周的訓練后即可投入實戰。DJI制民用無人機也只需幾個小時就能放飛。
最后，無論是哪一種無人機，唯一上升的就是智能成本。無人機與無線電操縱很大的不同之處，是可以通過軟件自主，但開發該軟件需要成本。另外，無人機的通用性極高，任何任務都可以完成，與其他原有武器的合作也很容易。因此，對于那些固執刻板的用兵者而言，逆向思考應該如何使用這一技術，可能會使運用策略變得困惑。無人機要求高度智能的能力。
這樣，無人機一方面要求用兵方“在軍事上的智慧”，另一方面降低了人力、開發、生產、改良、使用、教育、維護七種成本。美國國防大學研究員托馬斯?哈梅斯在2016年預測稱“小型無人機將帶來空軍民主化”，意思是即使是個人和發展中國家也能擁有有效的空中力量。以色列國防大學教授埃德?赫克托曾稱，如果是中級國家，阿塞拜疆可以發揮與美軍和以色列軍隊相同的空中力量；他還進一步指出，如果是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大國，其空中力量將因增加無人機而成為可怕的巨大且高效的存在。
無人機的軍事特點②軍事中的網絡物理系統、迎擊的困難性
第四，無人機本身是構成網絡和物理系統（以下簡稱CPS）的資產，它結合了網絡空間和現實的物理空間。CPS是指將傳感器收集到的現實世界的信息導入網絡空間，用AI等進行分析并反映到現實中的系統。
例如，在自動駕駛中，裝載在汽車上的傳感器，收集了現實空間的各種信息；AI在對其分析的基礎上，將推動現實的驅動系統。不僅是自動駕駛的車輛，無人機等也同樣如此。在農業方面，把無人機收集的生長情況，集中在網絡空間進行分析，根據網絡空間的指令，再使用無人機噴灑農藥和施肥。也就是說，把現實物理空間的信息集中在網絡空間中，再根據來自網絡空間的指令在現實空間中工作的系統就是CPS。如同“DIY Drones”創始人克里斯?安德森評價的那樣：“（無人機）將利用互聯網，將互聯網的力量擴展到物質領域。”在軍事領域也發生著相同的情況。
在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中，阿塞拜疆軍隊積極地在SNS等上公開了用無人機拍攝的戰果視頻。由無人機攻擊和炮擊造成的亞美尼亞軍隊損失的視頻，在互聯網空間內大量傳播，給國際輿論留下了阿塞拜疆軍隊有利的印象，提高了阿塞拜疆的士氣，粉碎了亞美尼亞軍隊的斗志。實際上，士兵只聽到無人機的聲音就逃跑，或者放棄因無人機攻擊而破損少許、但戰斗力沒有問題的坦克，這樣的事件層出不窮。
在俄烏戰爭中，烏克蘭也將民用無人機等捕捉到的悲慘的烏方視頻和顯示“善戰”的戰果視頻在網絡上擴散開來，打動了國際輿論。開戰時消極的德國等北約國家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就是最好的證明。此外，烏克蘭軍隊還即時匯集了無人機捕捉到的視頻，迅速展開炮戰，彌補了數量上的不利。俄軍雖然動作晚，但也動員了DJI機進行炮兵觀測，并在放棄攻占基輔前后積極公開了“戰果視頻”。
這應被認為：軍事中的CPS是由無人機展開的。無人機在戰爭中也成為連接網絡空間和現實物理空間的有用資產，發揮著作為“媒體”的威力。
最后無人機的特點是難以迎擊。迎擊的過程由捕捉、識別、擊落構成，但在這所有的階段中，無人機都會使迎擊一方感到困難。首先是捕捉。無人機在低空飛行，很難在雷達上看到。例如烏克蘭軍隊的TB2雖然處于克里米亞半島的S400部隊的射程內，但接連突破了黑海孤島茲梅伊內島及其周邊部署的地對空導彈、巡邏艇和登陸艇。TB2在低空飛行，從克里米亞半島無法探測到。
此外，由于無人機本身是小型的，所以RCS（雷達反射截面積）很小，難以出現在雷達上。TB2的推定RCS最小數值是0.3，而考慮到F-15戰斗機是25，就知道它的數值是很低的。如果是DJI的四旋翼飛行器“Phantom”系列的話，這個數值會低至0.0005。
另外，無人機如前所述，便于使用和能夠長時間飛行，所以，容易瞅準敵人防空網停止的“間隙”乘虛而入。在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中，為了維護和休息而停止功能的地對空系統，被從上空監視的無人機陸續破壞。
在俄烏戰爭中，民兵部隊“空中偵察”（Aerorozvidka）操縱民用改造武裝無人機，在俄軍為了使用己方軍隊無人機而停止電子戰裝置的瞬間，發動無人機破壞了俄軍的電子戰裝置。在公開的視頻中，可以看到，由于轉換陣地而停止功能的俄軍地對空導彈遭到破壞；與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一樣，被敵方瞅準了停止功能的間隙。
無人機即使是目視或聽到聲音，如果確保一定的距離，捕捉也很困難。如果是小型無人機的話，這種傾向會進一步增強。日本的法定界限是150米，但民用無人機本身可以上升到5000米左右。
其次是識別，即使探測到無人機，也很難判斷這是敵方還是我方的無人機。平時如果是灰色地帶事態，普通市民也可能會擁有，導致更難處理。
最后是迎擊。即使假設解決了探測和識別，很多情況下，迎擊的資產也很昂貴。這是因為類似激光武器或電磁軌道炮這樣的武器，每發彈藥的成本雖然較低，但由于本體的采購復雜性，目前仍然難以避免這種情況。俄烏戰爭顯示，即使是俄軍，也不可能統治所有空域，進行持久的電子戰。而且電子戰如果在一般頻段進行的話，己方軍隊也會被卷入。而且，像反雷達無人機一樣，如果是自主式以電波為目標的型號，電子戰可能會成為自殺行為。
另外，近年來，像TB2和MQ-9最新型那樣，已經逐漸可以對電子戰自動展開防御使其無效化。中國軍隊將無人機定位為包括電子戰攻擊在內的多用途電子戰平臺。也就是說，中國軍隊的目標是由無人機向敵軍發起電子戰攻擊。從這一點來看，很明顯電子戰不是解決問題的絕對方法。進一步的問題是，即使成功擊落了無人機，由于像之前所述的那樣，所有的成本都極低，所以無人機可以多次重新配備新的機體進行再次攻擊。
如上所述，迎擊無人機雖然并非不可能，但應該認識到在當前戰略和作戰環境中，有著很大的困難。實際上，根據軍事情報網站Oryx的統計，僅TB2就占了俄軍被破壞的地對空導彈的原因的35%。即使是擁有世界屈指可數的野戰防空網的俄軍，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這說明了迎擊無人機的困難。
無人機保持了以上獨特的軍事特點，因此在現代戰爭中發揮了獨特的作用。無人機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同時也是其他武器無法承載的戰斗領域的核心。
5個軍事特點開拓的新型戰斗領域——“空地中間區域”
這樣的軍事特點意味著什么？那就是無人機成為主角，在低空區域開拓新型戰斗領域。這一戰斗領域，除了陸海空之外，應該被定位為與網絡、太空、認知領域并列的第四個戰斗領域——“空地中間區域（InDAG：The intermediate domain of the Air and Ground）”。
也就是說，現代戰爭中的無人機，利用難以迎擊和不畏風險的特質，穿過以低空區域為中心的野戰防空網的“縫隙”，通過自主控制侵入，即使被迎擊，也會多次通過深層學習和操縱者的經驗積累，以更高的熟練度進行攻擊。再加上高傳感器能力使偽裝、機動和地形效果相對化，可以即時攻擊地面部隊。而且，即使是廉價的民用品，也能以高畫質的4K影像記錄戰況和戰災，幾乎實時向全世界公開，可以影響國際輿論，使敵國心理方面也受到打擊。這些都是從數萬日元的無人機到數十億日元的全球鷹基本上都有的共同點，不同的只是它的性能。
這些無人機特有的軍事特點主要體現在確立了低于1000米的低空區域作為戰斗區域。到目前為止，低空區域雖然有戰斗直升機等臨時飛行，但風險太高，沒有得到持續應用。但是，由于無人機能在低空飛行，其低成本且難以迎擊，并與網絡空間結合，使空閑的低空區域得到應用。
正因為如此，出現了多種多樣的無人機，進行了意想不到的軍事應用。各種機構都在苦思應對之策。如果就開辟出全新戰斗領域這一問題進行極端討論的話，那么也許可以認為，從恐怖分子到美中俄這樣的大國，是站在同一起點的。
自2019年以來，我們提出了這些觀點，并且美軍的理論家和實戰經驗者也幾乎一致的這么指出。例如，美國陸軍少將焦耳?赫斯特指出，存在“無人機飛行的戰術制空權，以及戰斗機活躍的作戰制空權”，以高度5000英尺（約1500米）為分界線，上空有F-35等戰斗機活躍，其下的低空有無人機活躍。在赫斯特的觀點中，有趣的是“不僅是機體價格，由于維護費和使用費的高漲，F-35等戰斗機的數量不足。而廉價的無人機可以在近程航空支援、偵察、對空、通信以及補給任務中填補空白”。戰斗機撤出的戰斗任務，可以由低空域的無人機彌補。
美國空軍上校喬治?德哈蒂指出，就像位于“大氣濱海（Atmospheric Littoral）”——像大海和大地之間的海岸一樣，天空也有大地和天空的中間區域。更重要的是，實戰經驗者也有同樣的主張。陸軍特種作戰司令部中校喬?薩利納斯在2017年10月國防創新委員會（Defense Innovation Board）的公開會議上表示，盡管美軍在敘利亞通過F-35保證了高空的航空優勢，但伊斯蘭國的民用改造無人機卻能夠對地面部隊進行轟炸，美軍未能控制低于3500英尺（海拔1000米）的低空區域。這是朝鮮戰爭以來的事態。
近年來，美軍多名高層官員也反復表示：“由于無人機的出現，自朝鮮戰爭以來從未被空襲過的美軍開始遭到空襲。”這也是低空區域成為新的戰斗領域的旁證。例如，美國中央司令部司令肯尼思?麥肯齊，于2021年4月20日在美國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上表示，“在整個作戰地區急劇增加的這些小型、中型無人機，給美軍及其伙伴和同盟國軍隊帶來新的復雜威脅。這是朝鮮戰爭以來第一次，我們在沒有完全的航空優勢下進行作戰”。美國空軍參謀部作戰副部長克里斯?諾蘭德中將，也于2018年1月4日在米切爾航空航天研究所的研討會上，承認在敘利亞有伊斯蘭國廉價的民用無人機轟炸地面部隊。
如上所述，美軍內部對新型戰斗領域的認識也在不斷提高，但本文中提出的“空地中間區域”，并不是單純的陸地與天空的中間區域，有著很大不同。第一點是無人機通過低空域將網絡空間和物理現實空間連接起來。這里值得注意的是，無人機通過SNS，影響著遠程的現實世界。無人機不僅僅存在于陸地和天空的中間區域，也存在于現實和網絡空間的中間。第二點要強調的是，不僅是陸地和天空，陸地和海洋之間也存在無人機活躍的空間。目前，水下無人機以落后空中無人機5年的速度推產業化。特別是水下無人機（活躍在水深300m內的淺海區域）的開發、量產、社會應用等，正在迅速進展，對軍事的應用也在逐步推進。水上無人機（USV）和水下無人機（UUV）可能會在不遠的將來投入戰爭，并被認為是與空中型同樣的“游戲轉換器”。
如上所述，無人機的出現，活躍在陸地與天空、以及陸地和海洋的中間，同時也產生了與網絡空間緊密融合的新型戰斗領域。
結 語
“空中力量（Air power）”概念的創始人朱利奧?杜耶在1921年指出：“飛機的開發，使人類獲得了空中這一新的活動場所。”與此相同的情況，也將發生在水深300米內的淺海區域以及高度1000米下的低空區域等空間中；其由水下、空中無人機的軍事應用而引起，并且和網絡空間相融合。
這個新型戰斗區域不僅僅是由無人機支配的，雖然無人機是主角。無人機須與衛星星座、地對空資產、火炮、電子戰資產、SNS等進行合作。這和地面上的坦克、海中的潛艇、空中的戰斗機不是單獨個體，而須與其他資產合作，是一樣的情況。
當前，防衛省和自衛隊急于謀求向無人機軍隊的蛻變，但是，有時候人們更傾向于關注單獨的手段或專業領域（如激光武器和電子戰）中的對抗。另外，有的觀點始終以防御敵方無人機為主；而忽略使用己方無人機來主導戰略、作戰和戰術。這是因為無人機被定位為傳統戰斗領域的輔助武器或節省人力化的工具。但這樣做效率低下，無法獲得空地中間區域的優勢。無人機如同以往潛艇和飛機的出現那樣，是開拓新型戰斗領域的武器系統；當前，構筑在空地中間區域取得優勢的作戰和戰術概念，是當務之急。
（注：前Wired雜志主編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也是關于3D打印和無人機的理論家。他指出，成本數萬日元的業余用無人機和成本數百億日元的全球鷹（Global Hawk），在精密的計算機自動駕駛裝置、高分辨率攝像頭、與圖像進行無線數據連接和遙測、地面站具備實時視頻功能，以及階段性任務規劃、能夠回放所有任務軌跡等方面，本質上是相同的，差異僅體現在性能上。注：根據阿塞拜疆軍方公開的畫面，在攻擊之前，亞美尼亞軍隊士兵逃離的情況屢見不鮮。在烏克蘭軍方公開的畫面中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此外，在亞美尼亞軍隊受到無人機攻擊后遺棄的坦克圖像中，一些車輛只是輕微損壞，或者僅僅是履帶受損。
注：TB２在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沖突期間，不僅能夠抵御來自敵方的電子戰攻擊，還在電子戰裝備的支援下，對敵方防空系統等成功實施了攻擊。這顯示出TB２可以在電子戰環境下執行攻擊任務。）
